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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太乙恶门(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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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去找江天鹤,不如从外围入手,江天鹤经营多年,必然有自己的势力,这股势力也就是魔教潜伏在中原的势力。小枫你可以放心,能练到他这般武功境界的人,世上罕有。以你现在的功夫,避开他的锋芒,在江湖上行走,只要小心些,应无大患。」

辛玲面色凝重,她随心中不忍让江少枫一人独经江湖风浪,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魔教多淫邪之徒,是众人皆知的。有她们几个女人在,江少枫多有不便。事情已经定下,江少枫就要离开她们,独自踏上征程,去探查江天鹤寿宴之日出席的江湖门派。

江天鹤武功恢复之后,做下几件大快人心之事,其中数件则是不可思议地探查到不为人知之密。由此可见,他背后必然有庞大的势力,支持他成名。这股势力就应是潜伏在中原武林的魔教余毒。只要把这些公之于众,就能撕下江天鹤的伪装,让他的真面目暴露在世人眼前,拯救整个中原武林,为方璐瑶和宋月琳报仇雪恨,洗刷江少枫身上的冤屈。

江天鹤寿宴当日,首位三桌中,武当少林和魔教勾结的可能性甚小,崆峒的龚千印又和魔教有灭门之仇,势成水火,也难以判定。那么江天鹤在中原的帮凶是谁呢?几人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少枫对江天鹤素来只知躲避,从不肯主动接触,就更别提对他了解了。辛玲也只是对年轻时的江天鹤有所了解,之后十几年中对他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晴儿实则是江天鹤最近之人,但她则不知江天鹤所行隐秘之事,不要说她就是和江天鹤朝夕相处数十年的发妻方璐瑶也不曾察觉江天鹤半点阴谋。这个时候晴儿并不忌讳提起那段不堪往事,她把他所知全部吐露给了江少枫。

「我听师傅说的,他以前在那事上没有那么强,大概是他恢复武功之后吧,就开始索需无度了。大概又过了两年他每年在外的时日远比在家中多,也就不再缠着师傅了,师傅那时还以为他忙了起来,不在对那事那么上心了……后来,直到……直到我被他……然后又和师傅一起……还有筱儿,三个人他都可以的,师傅才知道他还是没变。」

晴儿说得很隐晦,但是也点明方璐瑶和两名徒儿之间的淫乱。江少枫听后神色黯然,他沉默了,并非是因为对晴儿不堪往事介怀,这当中涉及方璐瑶,他无法发表任何见解。

晴儿说这番话时,面色苍白如纸,口唇不住颤抖,垂着头,只敢偷眼看看江少枫。她很在乎江少枫的感受,怕这些话会让他难堪。

宁诗芸握住了晴儿冰凉的小手,抱着她发颤的肩头给了她依靠。宁诗芸对江湖事并不了解,但她终归是个女人,她只会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去看待江天鹤的变化,她道:「若是这般,那江天鹤不是有了外室了吧?不然那几年他那里去……」宁诗芸想说的是泻火两个字,可想了想,这种气氛说出这种话来似乎不妥,便生生咽了回去。可几人都明白她的意思,确实如此。三人都想着江天鹤会有什么阴谋,却不曾想到这一结,当真是旁观者清。

江少枫勉强一笑道:「晴儿姐姐,那些往事我早已不再纠结,一切只向前看,当务之急是揭破他的阴谋,让中原武林免遭涂炭。」江少枫取代了宁诗芸的位置,将晴儿接了过来,轻轻抱在怀中,又道:「晴儿姐姐,诗芸姐姐说得没错,我们一直以来只知他每年要离家数月,却不知他行踪,若是能探查到他曾经的行踪或许也是一条线索。只是不知会有何人能知晓他的行踪呢。」

辛玲接口道:「他寿宴之日所请那些门派,定然有深意,我若猜得不错的话,看他这两年和那些门派过往紧密,这些门派嫌疑就大了,不知是否可从这方面着手呢?」

江少枫点头,晴儿忽然道:「小枫,你还记得那天他打碎了一桌的酒坛吗?」

江少枫摇了摇头,江天鹤寿宴之时,他魂不守舍,哪里还记得当天发生过什么。

晴儿道:「我也是听家里小厮说的,说是有个太乙门的掌门,很是能够溜须拍马,他会不会对这样的门派下手?」

辛玲道:「太乙门?我上孤寒峰之前,倒是听过这个门派,说是承了道家玄门正宗,打着昔日终南山的名号在江湖上招摇撞骗,名声狼藉,他怎么会看上这样的门派?」

晴儿道:「既然如此,其实也好,若是江天鹤想用这样的门派,自然要助其壮大,若是不能收拢旗下,恐怕就要打压威吓,探查一番也无不可。」

定下了首要目标,江少枫次日和三女分别,一人独上行程,三女则返回了京州庄园。

还未赶到太乙门之前,江少枫就知道自己来对了,离太乙门越来越近,沿路上便能听到些风言风语。原来太乙门这两年来扩充实力早就把附近几个帮派堂口兼并,美其名曰替天行道,诛除邪魔。

江少枫第一次听到这种消息时,大吃一惊,若是这般,太乙门几乎是明目张胆的扩充势力了,这样一个小小门户,怎敢如此作为,定是身后有江天鹤撑腰。如此说来,江天鹤必然在近期也要有所动作,留给江少枫的时间并不多了。

行至一处密林,江少枫忽听林中呼喝打斗声传来,江少枫弃了马匹纵身形隐入树冠,从树顶蹿跃到了打斗之人的近前,只见七八个道士围住一名青年,打斗正急。

江少枫躲在树冠之中看得分明,那青年手持一口长剑,剑法不弱,只是双拳难敌四手,被群道围攻,情势颇为不妙。眼见那青年已经满身鲜血,衣衫不知被开了几道口子,随时都有被毙命的危险。

群道武器不同,招式也明显并非一派,只是那一身道袍形制一致,江少枫觉得似曾相识。那日太乙门参加江天鹤寿宴,江少枫是见过太乙门主的,只是当时他心不在焉,未有太多印象,此处接近太乙门,这群道士恐怕便是太乙门徒。

太乙门徒作恶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且这群道士一个个嘴脸凶顽,口中污言秽语不断,哪有出家人的样子,即便不是太乙门徒也要管上一管,那这青年只怕也是受害者之一了。

想到此处,江少枫飞身形从树冠跃出,爆喝一声:「恶道,休伤人命」

那群恶道看到有人挡横,手上攻势慢了些许,有一看只有江少枫一人,又满不在乎,分出三名道士直去江少枫,口中不干不净道:「他娘的,太乙门的事也敢管,老爷我这就送你上西天!」

怎会有道士自称老爷,这群太乙恶道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转身行,欺身而上,避过当头一刀,在那一名恶道肋下一掌,卡啦一声肋骨碎裂直插心脏,血沫子历时从口中涌出,不带恶道倒地,顺手接过了恶道手中钢刀,黄泉刀法施展开来,随后两名恶道一个身首异处,一个被连斩七刀,刀刀入骨。

剩下四名道士眼见不过瞬间就有三名同伙毙命,一个个心惊胆战,有心来攻江少枫,可又不敢,就连向青年发出的招式都有些混乱,青年剑法不弱,腿法更是凌厉,见机双脚连环,飞踹两柄袭来的刀剑,反手一剑刺入另一名恶道心口。还有一名恶道,不待青年拔剑,挥刀斩向青年手腕,青年迫不得已缩手退避,失了长剑,退让间又被一刀劈中右臂,鲜血长流。

江少枫得手后,抢攻上前,这一下高下立分,长刀所指,鲜血飞溅,掌风到处,筋断骨折。幸存的三名恶道不到瞬间就被江少枫斩尽杀绝。

一场恶斗结束,那满身是血的青年刚向江少枫走了两步,道:「这位……」话没出口,脱力昏厥。

江少枫上前查验青年伤口,未伤及筋骨,只是有些伤口太深,失血不少。江少枫取出金创药,帮青年包扎了,暗运内力渡过一丝真气。

青年悠悠转醒,对江少枫千恩万谢自不必提。说起家事来,青年垂泪。

青年姓谭名青,家住兴南镇中。这兴南镇里太乙门所在的太乙观不过区区数里,太乙门扩大势力,首选便是兴南镇。谭家也算武林中人,家传剑法在江湖上争锋不足,自保有余。谭父善经营,在兴南镇上开得酒肆赌坊,也算是腰缠万贯的富贵人家。同为武林一脉,相距又近,谭家和太乙门还有几分交情。只是一年多前,太乙门主登门拜访,话里话外说要入股谭家生意。谭家自己买卖做得好好的,当然不允。

此后太乙门不断挑衅,最后不得不兵戎相见。几场恶斗下来,太乙门和谭家各有损伤。谭父终是以生意为重,不愿多起争端,向太乙门提出议和,愿拿出五千两银子化解仇怨。可太乙门贪得并非银两,而是谭家产业,一口回绝。此事消停了数月后,太乙门忽然再度发难。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武艺高强的道士,血洗谭家满门。谭父力战而亡,只留得谭青逃出生天,流落江湖。他本想请江湖正派主持正义,可谁知历尽千辛万苦,逃到外面,才见了一家大派就被指摘成了采花淫贼,被拘禁起来,九死一生才再度逃离。

谭青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场无妄之灾,已经让他家破人亡。

江少枫闻言也是怒极,岂料太乙门竟然明目张胆到了如此程度。霸人家产,灭人满门,便是黑道也不过如此。而这被栽赃成淫徒的手段,他自己就见识过,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江少枫道:「谭兄,你这次可是报仇不成,反被追杀么?」

谭青本来因失血过多的脸上忽然变得血红,身子也开始发颤,沉默许久,才咬牙道:「恩公,实不相瞒,我娘被他们捉了去……」

不用想,江少枫也知道一个女子落到这群人手里会有何下场,太乙门壮大定然和江天鹤有关,而江天鹤行事淫邪,他的门众喽啰怎可能是善男信女。

江少枫一时不知该如何劝导谭青。

谭青忽然跪倒在地:「恩公,您武艺高强,求您再帮小人一次,帮小人救出娘亲,小人此生愿为奴为仆,为恩公牵马坠蹬。」说罢磕头如鸡啄碎米。

江少枫一把将谭青拉起,道:「谭兄,你这是何必……」谭青只是垂泪,抽噎不止。

江少枫想起逝去的母亲和宋月琳,还有被江天鹤伤害过的晴儿,心中一阵不忍,眼前这谭青也是和自己同病相怜。郑重道:「谭兄,为奴为仆之事休要再提,这等恶行,天怒人怨,在下不才,若是能助你与令堂团员,必然尽心竭力。还请告知在下细节,也好谋划。」

谭青闻言大喜,目露精光,没想到眼前这年轻人不但救了自己的命还答应帮他营救母亲,简直视江少枫如神。他看江少枫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功夫却胜自己百倍,有他相助,成功把握自然大了许多。

谭青还要再拜,江少枫提前一步制止,江少枫道:「此地不宜久留,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谭青道:「那便请恩公随小人到落脚之处……还未请教恩公高姓?」

「在下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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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青落脚之处乃是兴南镇外的一个小村庄,几间不显眼的茅草民房里凌乱不堪,他也曾是个富家少爷,家破人亡后蜗居于此,甚是潦倒。

昏暗的茅草屋中,去过几次太乙观的谭青将地形草图画出,江少枫再问他他娘可能会关在何处,谭青一无所知。不过他对太乙门还有些了解,将太乙门内详情一一告知。

江少枫道:「谭兄,今日诛杀太乙门七名门徒,消息很快就会传回去,事不宜迟,今晚我就准备去探查一番,谭兄身上有伤,还是在家中等候消息就好。」

谭青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去了也是白去,顿首遵命。

天近黄昏,江少枫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又背了从恶道身上夺来的钢刀,向太乙观出发。听谭青所述,其母田氏三十过半,体态丰润,尚有些风韵,落到魔教手中只怕凶多吉少,虽然他也安慰谭青或可逢凶化吉。但他不便明言的事,那淫辱之难在所难免。看谭青神色,也应有所准备,他只说只要将其母救离险境其它一概不论。江少枫对能否救出田氏并无太多把握,但是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走上一遭。

从乡间小路到平阳大道,再到崎岖山路,江少枫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才感到太乙观外。

月黑风高,正是潜行密访的好时机。

悄无声息的跃上观外最高一颗大树,透过枝桠缝隙向观内观瞧,眼古刹内见影影绰绰一片房屋,影影绰绰显得低沉压抑。仔细观察了一番,似乎并无明暗岗哨,江少枫依旧不放心,溜到地上,捡了几粒石子,再返高树。

分向几个方向投去,等了好久不见动静,才放下心来。这番举措不是江少枫胆小如鼠,实是这江湖之中太过凶险,一着棋错,满盘皆输。

借着枝桠弹力,江少枫一个鱼跃已经伏在了道观高墙之上,再向观内观瞧,依旧是毫无声息。江少枫不走地面,只在房脊墙头疾速潜行,将整个道观转了一圈。几乎探查过每个房间,全都不似有人有人被关押之处,又一一探查过几个几处亮着烛光的所在,皆是太乙弟子卧室,透过窗缝窥视,十几人的大通铺并无稀奇。

转到后院,江少枫寻到了谭青所画草图中太乙门主卧室所在,那里已经熄灯,江少枫不死心,凑到门前偷听半晌,里面全无动静。以江少枫此时功力,只要里面有人呼吸,便难逃他的耳力,而这屋中连个呼吸声都没有,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一是屋内之人内功强过江少枫所想,睡梦呼吸都能达龟息之境,二是江少枫被人发觉,故意闭气;江少枫不信太乙门主有如此神功,也自信目前为止并未有人发现他,否则的话,便不是闭气躲避,而是唤人来拿他了。那这第三种可能就是屋中并无人居住,太乙门主难道有事不在?

江少枫想到,今日已经毙了七名太乙门徒,一不做二不休,少时捉个舌头,言行逼问一番是否有谭青之母被关押在此,无论知晓与否,都毙了他,以绝后患。江少枫并不是心狠手辣之徒,只是事情逼到头上,再行妇人之仁只怕反受其害,况且太乙一门作恶多端,杀了也不冤枉。

想到此处,江少枫就开始寻找目标,可偌大一个太乙观,到了晚上漆黑静悄一片,竟然连个人影都不见。江少枫心中奇怪,这段时间太乙门与众多堂口争斗,怎的防范如此松懈,难道他们不怕半夜被人打上门来么?

正想着,终于有人撞到了江少枫的刀尖上,有个中年道士,形色匆匆出现在观中,看那样子方从观外归来。

江少枫心想就是你了,猛然从暗处跃出,不待道士反应,出手如电,疾点道士几处大穴,道士软倒在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皮尚能开合。

江少枫将道士夹在腋下,飞身跳出了道观,在观外一处僻静所在,放下了道士,威胁道:「这位道爷,得罪了,有些事情需要问一问你,还望你能如实相告,若是不然的话,哼哼。」

道士眼中尽是惊恐之色,不知江少枫要问什么。

江少枫又道:「稍带我解了你的哑穴,你若想开口叫便尽管叫吧,不过我保证等有人找到你时,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可懂得。」

道士眨眨眼皮,表示明白。

江少枫揭开他的哑穴,问道:「我问你,你们是不是绑来了兴南谭家的夫人,此时她在哪里?」

道士恐慌道:「好汉爷,您说得这女子我真不知道是哪个?」

江少枫道:「什么叫你不知道是哪个?」

道士迟疑道:「小的的意思是,不是道好汉爷说得是哪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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